【今日导读】中国劳动力所具备的工艺知识或许是中国最宝贵的经济资产,但这一优势难以量化。这也是全球其他国家长期低估中国能力的原因之一。
中国不仅在电动汽车和清洁能源发电技术领域位居世界前列,还在无人机、工业自动化及其他电子产品领域占据主导地位。对于美国、欧洲及亚洲其他地区生产的更尖端的科技产品,中国企业正稳步掌握制造能力。
大力发展基础设施
中国的成功不仅在于对特定产业的补贴,更在于对基础设施的投入,尤其是在发挥基础作用的实体系统和专业人才方面。创新与高效生产离不开这些基础设施,这类基础设施包含公路、铁路、港口等交通系统。
但如果中国止步于此,是无法达到如今的科技高度的。其他基础设施同样起到关键作用,数字网络便是其中之一。
中国企业率先探索移动互联网领域。字节跳动、阿里巴巴、腾讯等头部平台成长为世界级创新企业,华为则成为全球领先的 5G 设备制造商。
支撑中国科技实力的另一个关键基础设施是电网。中国的发电厂建设领先世界。中国大力投资特高压输电线路 ( 可实现电力的长距离高效输送 ) 和各类电池储能技术。充足的电力供应使高铁、电动汽车等依赖电力的交通系统能够快速发展。
长期以来,人们面临着电力难以传输、难以储存、无法有效为交通工具供能等问题,这些障碍导致电力始终无法取代直接燃烧的化石燃料成为全球主要能源。中国已克服这些难题,正稳步成为全球首个以电力为主要能源的经济体。
人才优势无可替代
中国最容易被忽视的是其规模位居全球第一的产业劳动力。通过大力建设复杂的制造业供应链,中国的工厂管理者、工程师和工人积累了大量关于如何生产产品和如何改进生产的"工艺知识",即通过实践获得的实操知识。这种工艺知识有助于实现迭代式创新,即通过不断优化产品来提高生产效率、改进产品质量和降低生产成本。工艺知识还有助于实现规模效益:中国工厂能够为生产几乎任何新产品而集结规模庞大且经验丰富的劳动力。最重要的是,工艺知识让中国有能力打造全新产业。深圳的一名工厂工人今年可能组装 iPhone,明年可能组装华为手机,之后又可能为大疆生产无人机或者为宁德时代生产电动汽车电池。
中国劳动力所具备的工艺知识或许是中国最宝贵的经济资产,但这一优势难以量化。这也是全球其他国家长期低估中国能力的原因之一。一些分析师认为,中国之所以能组装全球大部分智能手机以及其他电子产品,是因为中国劳动力成本低。但事实上,中国之所以能保持这一全球领先地位,是因为其劳动力在技术复杂度、规模和效率方面已证明了自身价值。
分析师们还忽视了中国企业家炽热的雄心。这个国家有太多心态乐观、敢于冒险的商界人士。
技术遏制激发创新
面对中国科技和制造业的进步,美国政府并非无动于衷。特朗普在首次执政期间激活了美国商务部一些死气沉沉的部门,动用强大的官僚机构阻止中国获取关键技术。美国官员确信,全面封锁这类技术将大幅减缓中国的科技发展速度。这一主张得到美国两党支持:拜登就任总统后,延续了前任政府的限制措施。
然而,这些管制措施的效果充其量只能说是好坏参半。2019 年美国商务部对华为实施制裁后,该公司受到影响,但到 2025 年,该公司宣布前一年的营收已恢复至 2019 年的水平。如今的华为仍是那家擅长制造 5G 设备和手机的企业,并且在为替代美国芯片而投入大量资金之后,华为还成为中国领先的半导体创新企业之一。
其他中国企业在应对美国限制方面表现也很出色。美国对人工智能技术的限制也未能阻止深度求索 ( DeepSeek ) 的崛起。由该公司研发的人工智能推理模型目前仅有硅谷的少数几家企业能够匹敌。
深度求索的成功不难理解。中国人工智能企业或许无法获取与美国企业同等水平的尖端芯片,但它们拥有优秀的人才、成熟的芯片以及海量的数据。它们还拥有美国竞争对手所缺乏的近乎无限供应的廉价电力。
中国发展模式之所以奏效,是因为政策制定者做对了很多事情,而且为中国企业家创造了成功的条件。如果美国想有效参与竞争,其政策制定者就应减少精力去思考如何削弱竞争对手,而将更多时间用于探索如何让美国进入自己最优秀、最具活力的状态。
本文由美国《外交》双月刊网站 8 月 19 日发表,原题为《真正的中国模式》,作者是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研究员王旦 ( 音 ) 和香港龙洲经讯咨询公司创始人葛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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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编审 | 杨汀 李琦
微信编辑 | 郭庆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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